李宗吾与《厚黑学》     之二

   有一天，我正在少成公园里同几个前辈朋友喝茶下棋，这时，进来一个人，高高的个子，背稍微有点驼，戴一顶毡帽，面相很特别，像一个古代人。别人见他进来，都向他点头，或过去打扫呼。梁老先生也过去打招呼。我就问梁老先生，这位是谁。梁先生说：这个人你都不知道？他就是“厚黑教主”李宗吾，在四川是很有名的。梁先生就向我讲走李宗吾的事情。我说我很想结识，请先生引荐。梁先生就把我带过去，向李宗吾介绍：这位南某人是足底人，是我的忘年交。我赶紧说：“久仰教主大名。”其实我是刚刚听到他的名字，这种江湖上的客套总是要的。
   于是，“厚黑教主”请我们一起坐下喝茶、聊天。所谓聊天，就是大家听这位厚黑教主在那里议论时事、针砭时弊，讲抗日战争，骂四川的军阀，他骂这些人都不是东西。这是我第一次结识“厚黑教主”，后来，在少成公园的茶馆里常常能见到他。
   有一次，“厚黑教主”对我说：“我看你这个人有英雄主义，很想当英雄，将来是会有作为的。不过，我想教你一个办法，可能更快地当上英雄。要想成功、成名、就要骂人，我就是骂人骂出名的。你不用骂别人，你就骂我，骂我李宗吾是混蛋、该死，你就会成功。不过，斧额头上要贴一张大成至对先师孔子之位的纸条，你的心里要供奉我‘厚黑教主’李宗吾的牌位。”我当时没有照他这个办法做，所以没有成名。
   在同“厚黑教主”接触了几次之后，我对他很敬佩，这个人学问很好，道德也好，生活也很严肃。那时候他已经出版了好向本书，有《厚黑经》、《厚黑丛谈》、《生理与科学》，还有一本《中国教育制度初探》。他在省教育厅做过督学，对教育制度有些研究，他对当时引进西方的教育制度有不同看法，这方面我同他有相同的看法。